眼神專注於手術台,手執銀刀俐落劃開,曾經投身大醫院的開刀房,也是到過偏鄉小醫院的「暴走女外科」,勇往直前的一身白袍,她是最近熱映劇集《村裡來了個暴走女外科》的原著兼原型,「小劉醫師」劉宗瑀,以部落格、小說的幽默筆觸,道出醫院奔走的笑料與淚水。
「外科就是我的本命!」
「小劉醫師」劉宗瑀,最早從部落格連載,敢於網路為醫師權益發聲、分享生活趣事,到創作小說、繪本而廣受粉絲喜愛,《村裡來了個暴走女外科:偏鄉小醫院的血與骨、笑和淚》一書最近更改編為同名劇集,演繹她闖蕩偏鄉、再度尋回初心的奇幻旅程。而真實世界的小劉醫師,眼鏡下的明亮眼神,講話明快犀利的柔和語調,侃侃而談醫療現場的親身經歷,更直說「外科就是我的本命!」
平時喜歡手作、也常手繪日常漫畫的小劉醫師,並非從小擁有醫師夢,會考試又念第三類組的她,醫科像是自然不過的選擇。「我很確定自己喜歡外科、想進開刀房,但是一開始不敢走外科。」大五實習時,雙手靈巧的她能快速上手外科手術,也喜歡外科的快節奏、講話直率,遇到問題立刻解決的特質,尤其開刀的成就感,「外科是將手伸進身體不可觸碰之處,能夠瞬間扭轉病情。」然而,面臨人力短缺與過勞的惡性循環,以往蔚為榮耀、全村放炮的外科,現在卻是後繼無人的四大「慘」科之一;最初她繞著圈子走,但卻繞不過內心最根本的熱情所在,終究選擇走上外科之路。
「進醫院前想得非常美好,但你發現自己只是大機器可以替換的人肉螺絲釘。」當時身在大醫院的她,健保制度、醫療評鑑與醫院體制有如一道道高牆環伺,必須負責加護病房和急診的病人,加上她是外科睽違二十年的女性醫師,懷孕也無前例可循,只能咬牙站上手術台,徹夜不眠連續值班是常態,也曾開刀後無力走下來,甚至有急診室學長過勞猝死,「我們被逼到像是戰場醫師,明明我們是救人的工作,卻可能在執行殺人的事情。」一心爭取醫療勞動人權的小劉醫師,卻在體系內備受打壓、背黑鍋,最後不得不離職,那時灰心到不想碰手術刀的她,又不願放棄外科的一身武功,兜兜轉轉來到偏鄉小醫院,從此改變她的執業生涯。
從都市到偏鄉,女外科寫書更改編劇集
待過城市完備的大醫院,小劉醫師不僅歷經巨大的文化衝擊,強烈認知城鄉醫療資源落差之大,連鄰近市區都沒有完善的醫學中心;也訝異於鄉下人隨順天命的價值觀、強韌的生命力,即使手臂傷到見骨照樣下田。讓身為醫師的她學習從客家、閩南與原住民等不同族群的視角,關注台灣本位的生活面向;更重拾手術刀,明白自己為什麼堅持在外科,以及走向乳房外科的定位。
回憶 2013 年開始寫網誌,「醫師」是她的核心,創作像是寄託,也是她與無數醫護人員的化身,雖然創作裡笑中帶淚,嬉笑怒罵,但其實隱藏更多的是哭笑不得的無奈心境。後來意外接到出版社的多本寫書邀約,《村裡來了個暴走女外科》一書,是她離開偏鄉醫院後,以小說重新梳理她從城市到鄉村的心境轉折,更抽離自我寫進那段過勞、流產的辛酸與血淚;成為作家最開心的是,她埋下的每個伏筆,每個笑點、哭點都成功打動人心。
2017 年接到改編同名劇集,她不僅擔任醫療總顧問,也「連拐帶騙」醫院同事接力進駐指導,既驚嘆劇組集結了比一般開刀房更夢幻的最新設備,又佩服演員蔡淑臻大半手術動作親自上陣、杜妍精準配合她示範開刀的節奏,最難忘湯志偉大哥一段感人的演出,讓她得以同理最討厭的角色心境,在片場流淚不停;更感謝劇組不畏全身淋濕、血漿大量噴濺,拍出大型車禍與爆破場景。她很欽佩導演,透過不同人物的視角,柔中帶剛地批評健保、醫院評鑑的弊病,以及高層汲汲營營卻遠離了救人的立意,「我每一段都很期待,這是近幾年最接近一線醫護和民眾角度的醫療劇。」
後疫情時代的期許,重拾生活與初心
迭經疫情動盪的兩年多來,終於盼到劇集正式上映,她更肯定台灣的防疫,「每個民眾都應該感動到下跪、感謝所有努力防疫的前線人員!」期待台灣早日恢復常態,像國外一樣解禁不戴口罩,飛出國大力採買。未來不侷限於醫療背景的創作,小劉醫師笑著回答,說不定會學習侯文詠前輩,發揮她只聽過故事,就能在腦海中想像寫成文字的能力。
在醫院以外的生活,小劉醫師曾到北部求學、也在南部工作多年,她最喜歡家鄉高雄,「我喜歡高雄人的直接,馬路是直直寬寬的棋盤格,而且有河、有山又靠海港。」也是她和先生心目中適合養兒育子、寬敞舒適的環境;休假時,喜歡到台南探索美食,也經常全家開著露營車上山,或是跑到墾丁浮潛、玩 SUP,夜晚好好享受偵探小說裡的連環死亡詭計。
回歸網路與創作的初心,她至今依然為醫師勞動權益而努力,出書兒童性教育繪本,更為弱勢、同志族群發聲。那位一度灰心喪志的女外科,重新穿上一身俐落白袍,「小劉醫師」劉宗瑀,大步邁向開刀房,繼續直面人生、直言驍勇的外科之旅。
「暴走女外科」改編同名劇集,現正熱映中!
改編自小劉醫師同名小說的醫療喜劇《村裡來了個暴走女外科》,賴孟傑導演,蔡淑臻、朱軒洋等主演,五月起週末晚間於公視、衛視中文台播出,公視+、MOD、Hami Video、MyVideo、LINE TV、Netflix 同步熱映中,血淚、爆笑與感動兼具,更多最新資訊看這裡!
照片/《村裡來了個暴走女外科》 提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