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雙靈動的眼睛、極具穿透力的宏亮笑聲,她能讓全場的人跟著大笑,也能以狂暴撕裂的吶喊,痛得全場落淚;略帶憂鬱的眉頭、收放自如的身體力度,他的聲音與俯仰,牽引著人們,將真實的生命體會,投放到虛擬的戲劇世界。他們是台灣劇場界的新生代,她是李劭婕,他是呂名堯,在同一舞台上、同一顆鏡頭下,詮釋另一種人生與愛情。
走上戲劇之路,到台南人的舞台
李劭婕,長期是台南人劇團戲迷口中的當家花旦,兼及丑角與苦旦雙才,也在《時下暴力》、《一把青》的鏡頭下,以眼神訴說每個當下的故事;呂名堯,既是台南人、劇場多部經典的新銳小生,同樣出演《時下暴力》的他,刻劃出人物的分明稜角。劭婕和名堯,同是台灣劇場界備受注目的新演員,因為戲劇、因為出演台南人劇團《Re/turn》,對上戲外的人生。
在別人眼中,天生屬於舞台的劭婕,笑說自己沒有強烈表演欲、頂多是愛講話,大一還會逃避表演課,當初只看中「戲劇系」兼及舞台設計、劇本寫作可以一次滿足多樣興趣,而意外闖進戲劇世界。但隨著表演經驗累積,在系上搞笑劇竟意外獲得「年度最佳演員」肯定,也因在中山教課的呂柏伸老師邀請下,出演台南人劇團的《K24》,從此成為駐團演員,讓本性外放的劭婕,更敢於對世界開放,在機會來臨時,磨亮了體內的表演魂,更磨亮了她的名字,躋身台灣劇場的新生代之列。
而經常在劇場擔綱演出,卻自認不愛表演的名堯,「進入台大戲劇,完全是人生的重大意外!」大學志願序的一名之差,將熱愛跳舞勝過講話的他,推入戲劇的大門,卻也意外為多年後的台灣劇場,推升一顆亮眼新星。原本在表演課受挫、篤定轉系的名堯,竟因為系上表演組甄選落敗,「不喜歡輸的感覺」,強烈好勝心讓他咬牙留在戲劇系,並積極拜託導演課的朋友、學長姊找他演戲,也因此在大四時被呂柏伸、蔡柏璋相中,加入《Re/turn》的演出,更在這部戲的排列過程中,認識了劭婕。
「透過假的戲、假的台詞,找到真的交流」
名堯笑說起第一次看到劭婕對她第一印象很不好,「她沒有先綁好頭髮,還穿著牛仔褲!根本沒有劇場人排練該有的樣子!」劭婕這時搶著澄清,「我是第一次到台北排戲,才特地打扮好看點。」當時劭婕已是駐團演員,經常為了《Re/turn》從台南北上排練,身兼排練助理的名堯負責接送,因某次烤肉聚會,一盞燈光打在劭婕身上的「Magic Moment」,讓名堯瞬間怦然心動,從此鍾情。雖然他說不抱希望,但在無數排戲、接送的宵夜,讓個性迥異、看似互不來電的兩個人,「即使戲是假的、台詞是假的,但透過所有假的東西,找到真的交流。」
同樣是劇場人、也經常出演同一齣戲,名堯形容劭婕,「她就是舞台上的野獸!」演戲憑的是感覺,但卻熟練得像個「劇場女霸王」,上台能將情緒開到全滿,不同於行事嚴謹的名堯必須事前分析劇本、狂背台詞,最驚人的是,她在《K24》二十四場戲之中,同一幕下臺的零碎腳步,竟有二十三場能做到完全一樣!而劭婕眼中的名堯,擁有她所沒有的堅毅與執行力,她笑說,「如果是我,一定是軟爛過一生。」除了接手她只刻一次就放棄的橡皮圖章,現在的名堯,早已不害怕即興表演、享受排練的過程,也喜歡研究表演的鏡頭,劭婕更鼓勵他嘗試電視劇,期待看見他的新可能。
交往六年的他們,不僅認識彼此的家人、分享生活的所有事情,名堯更自豪,「我是她的戀人、朋友、家人,甚至小孩,我知道她全部的事情,而且很確定沒有我不知道的部分!」名堯說,他喜歡劭婕的好笑,「一個人能讓另一個人笑是一種天份,我和她在一起從來不無聊。」即使不免經歷衝突,但名堯都會先軟下脾氣,劭婕說,「他最好的特點,是他會改變他的狀態來完整我們的關係。」他為她所做的改變,都是為了在一起,也是最難能可貴的地方。
他想去的,就是她在的地方
只要放假就待在家、只要呼吸就是生活的名堯,擁有現代人都少見的低物質欲望,「我衣服要穿到破才買新的,不像她的衣服都會無限增生!」而毫無所求的他,雖不嚮往旅行,「但我想和她在一起,和她一起到她想去的地方。」用全部的力量,實現劭婕的願望。像是去年到法國演出,替她安排好巴黎羅浮宮、搜刮復古洋裝的古著小店;又像是和劭婕家人到日本,還事先搞懂連日本人也會走錯的東京地鐵!名堯就連在台灣旅行也一樣不放鬆,聽到劭婕今年想去花蓮、台東放空,去台南小旅行,我們不禁建議直接住在位置方便的民宿,省去安排交通的煩憂。
儘管對未來難免偶有困惑猶疑,但熱愛表演的他們,仍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著。名堯選擇堅守劇場,檔期一路排到2018;劭婕暫別台南人劇團,開始跨足影視,期待累積更多影像作品。當問到今年情人節有沒有什麼想給彼此的話,劭婕看著名堯求援,「欸怎麼辦,我想不到。」名堯想了一下,笑著對劭婕說,「因為我一直都是付出比較多的人,可不可以明年情人節換妳規劃?」眼裡帶著淺淺笑意的劭婕,這時看向身旁的名堯,「謝謝你一直這麼照顧我。」他和她,不只在舞台上創造火花,他們更踏進彼此戲外的生活,創造共同的人生戲。
照片|人間猫攝影(Website / Facebook / Instagram)
場地|Solo SIng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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